结发夫妻(一百七十二)-《大德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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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爹是阿瓦族的人。”

    蛮人部族以阿瓦族为王室贵族。

    “当年西北战役时,阿瓦族的首领察觉了亲王生有反心,斩草除根。那个亲王是我爹的亲兄长。”

    “当年虽然保住了性命,但我们九族亲眷元气大伤。”

    她嗓子有些哑,一字一句说着,像是故事一般。

    她的父亲和旁人不同,志不在天下;钟爱中原文化,钟爱中原女子,娶了她母亲之后就很少回到阿瓦族。

    一直到出事,阿瓦族是有仇必报的直性子,德云书院就是眼中钉肉中刺。以一家性命作为威胁,要她嫁进秦家之后和其他人里应外合杀了二爷和少爷。

    梅岭刺杀,那些人误以为她已经死了,当时她是真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销声匿迹的。

    活下来,用另一个身份回来找他。

    只是,天不遂人愿。

    秦霄贤一直安静听着,没有表情也没有问话,仿佛这些事儿都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他缩进了被褥里,把她拥进怀里抱得紧紧地,亲了亲她的唇角儿,气息暖暖地在两人鼻尖儿上绕着。

    “你爱我吗。”

    他唇瓣轻动,在她的唇角儿边摩挲着。

    “你爱我吗?”

    不为那些无可奈何,就为了七堂的桐花。

    她点点头,眼角一湿。

    “爱。”

    这就够了,剩下的那些战火纷争,皇权争斗,阴谋诡计,都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他一笑,掌心在她腹部摩挲着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生个孩子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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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他醒的时候,鼻尖儿没有桐花的香味儿,只有熟悉的一股子迷药味儿。

    枕畔有一封书信和一只帕子,帕子上头的迷药味儿最是浓重。

    他却不恼,眉眼柔和,难得的快意。

    孤独的人不需要解释,要答案。

    知道自个儿想要的是什么就好了,旁的事儿都是烟雨如云消融于风,吹过耳畔而已,难得我心。

    他起身,寻了一身英气的黑袍换上;束上了腰带,披上那件浓黑绣白鹿的外披,拿上书信就往议事厅去了。

    堂主和其他人似乎都在等着他来,他眉眼含笑,神色轻快得就像是从前在七堂找师兄弟几个喝酒一样儿。

    “准备出兵吧。”他放下了书信,递到堂主跟前儿。

    堂主看着书信,上头的红信还在,分明就是尚未拆封的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,撩起袍子往楠木椅上一坐,翘起了二郎腿。

    何必看呢,不拆也知道写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书信的内容很简单,把阿瓦族那位苟延残喘生了许多事儿来的亲王所在给写了出来,还有蛮人的排兵布阵图。

    秣陵城外的密林里,绕过衡河就是亲王练兵所在;叛党巢穴。

    “有个人,想见你。”堂主说。

    视线放向屋门处,护卫押着,应该说是半扶着一虚弱女子进来。

    侍卫一松手,女子就重重地摔倒在地,长发盖在了脸上,满身伤疤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去!”声音嘶哑暗沉。

    秦霄贤低眸扫了扫,随即笑道:“徐姑娘这是觉得盛京的天牢没有邺城的天牢舒坦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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